■ 農藥一路發 @沁情故事之131

主編: 方麗萍

主題:  畫我童年 感母恩

2010.5.16

本來3隻燕子併排. 父母教左邊的黃口學飛, 他卻大吵, 於是媽媽找蟲去.... 

麗萍回憶童年, 畫出童年, 寫出童年... 如燕子般, 離孝順何其遙遠 !

中間的那個小孩是我啊! 總是小條筋, 一點都沒有遺傳父親的細膩.

春天來了, 燕子在2月25日返回玉田地的家, 準確記得這日子, 因為去年的當天正是我們落腳竹南的里程碑.

巢中四兒, 索食聲孜孜, 5月時份, 細雨綿綿, 青蟲不易捕, 耐何黃口無飽期, 觜爪雖欲敝, 心力不知疲. 

本來3隻小燕子併排在玉田地招牌上. 父母教導黃口飛翔, 小孩卻大吵, 於是媽媽唯有找蟲去.... 父母輪流在空中盤旋, 小孩就是吵過不停. 直至夜幕低垂, 雙親才疲憊返巢. 只是, 待長大成為胖寶寶時, 父母不只累壞了, 還因巢小, 兩老唯有餐風宿露, 在電線桿上渡漫漫長夜. 夾雜悲歡離合, 週而復始, 無怨無尤, 一代傳一代.

屋簷水只會向下流. 父母偉大, 在於從不求回報.  父母即將邁入八十, 回香港時多聊一些他們的童年及姻緣, 一邊寫, 一邊感慨, 他們走過無邊的辛苦歲月, 讓兒女擁有無盡藏的美好世界, 讓我走在人生阡陌, 總是有著雙親的關懷與疼惜.

麗萍回憶童年, 畫出童年, 寫出童年... 如燕子段, 離孝順何其遙遠 !

讀書腦筋不好, 直至小學四年級才開竅.  小時在店中成長, 父親承包電燈工程, 母親能幹又仁慈, 對六個心頭肉從不苛求, 尤其對遲緩發展的我, 總是給予無限的包容, 是位可以由 『無』變成『有』的生命魔術師.

在店中四周都是燈泡, 簡單的電氣用品. 晚餐時, 擺開紅色圓桌子, 八把小木凳, 媽媽非常會做菜, 最常吃梅菜蒸豬肉, 亦是我最懷念的一道菜, 只是媽媽年紀大, 力不從心, 偶爾回香港, 也不敢跟她要求. 不過, 她反過來, 做更麻煩的菜色 - 剛回去才吃過螃蟹蒸肉餅, 這就是我媽 - 永遠付出比你預期的還多. 

小康之家, 在60年代的香港並不輕易養活一家八口, 爸媽做到了. 尤其, 傻傻的我, 小時陪同媽媽走過一丁點的苦日子. 因為太疼兒女, 媽媽只會將煩憂攬在身上, 不會讓小孩感到有生命中壓力的存在. 也許覺得老三最笨, 笨得不察覺苦是會被感受到的, 於是自小成就堅強但寬容的個性, 隨遇而安, 任何事到最後都會低空掠過.   

在畫中, 穿著媽媽縫的校服, 媽媽綁的牛角辮, 有點自閉的小女孩就是我囉! 腳上總是貼著紅藥膏, 我的缺點, 總是不會發生在其他五兄弟姐妹. 尤其善忘, 三天兩頭打電話, 媽媽盡快爬上炮台山, 將運動服、球鞋、美勞用具送到匯米加勒小學, 拯救阿萍. 媽媽不會抱怨, 因為個性細膩、整潔的老爸, 常被我的無厘頭而抓狂. 

最近四妹麗清說為甚麼爸媽都將才華全給你了, 可寫、可畫、享受人生; 我也覺得不公平呢. 小學最愛集郵, 再將喜歡的郵票圖案, 放大,  耐心畫在圖畫紙上, 於是畫出彩色人生.   

在八月份我將完成一本與父母及兄弟姐妹共同走過日子的小冊, 照片汎黃, 記憶猶新, 心中只期盼爸媽喜孜孜地看著、說著, 於是老媽眼淚又流下來了, 她總是如此.

長懷千歲憂, 燕子如此, 原來任何媽媽都如此.

  油畫•攝影 - 方麗萍     // 文 - 方麗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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